98 永別與覆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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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8 永別與覆生
剛才躲避激光網陣時，她其實已經被激光深深切割到。
何映嵐再度打開右手邊的那副光幕，手肘抵住操作臺，勉強支撐起疼痛難當的軀體。
畫面中，那支駐防軍隊伍距離軍械庫越來越近了。
她從懷裏掏出槍，在指示何映菡的間隙，觀察了下周圍環境。
操作臺上，有不少金屬構築物可做防禦盾牌，而平臺四面，布滿錯綜的激光束。
激光網陣雖已停止運動，但縱橫交錯，應該能夠抵擋住外敵一時半會兒。
希望這一時半會兒的時間夠用……
兩分鐘後，軍械庫通道內，“地刺樁陣”中，上方的監控設備突然傳出激烈槍擊聲，一陣緊跟一陣。
這時監控設備的另一頭，正是何映嵐開著對講，在指示“地刺樁陣”的行進路線。
她那邊傳來了槍擊聲……
何映菡後背一下子繃緊，擡頭望向監控設備。
但何映嵐極為平穩的聲音並沒有變，她道：“繼續往前，不要停。我在查看地堡其它區域的監控，其它地方在火拼，不用擔心，距離我們這兒很遠。”
何映菡腳沒挪，又轉頭怔怔望向身後的機械門。
何映嵐怒喝：“快走！聽到沒！楞著做什麽！”
無比斥責的口吻嚇得何映菡立馬擡腳。
何映嵐指示的語速越來越快，夾雜著喘氣，何映菡和昱瞳也隨之小跑了起來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砰！”又是接連幾聲槍擊，這回聲音格外清晰，仿佛就貼著何映嵐發出。
何映菡再度停下腳步。
而何映嵐的指示聲就此中斷。
此刻，何映菡已經走到樁陣盡端，再往前個兩米便是軍械庫大廳，還剩下幾步方塊格子，她完全可以直接跳過去。
可她就停在那兒，久久無法移動。
縱然心智不全，這一刻，血脈的相連仍讓她直覺到，那根牽系著她與姐姐的線沒有了。
何映菡怔楞在原地，沒任何表情動作，只有眼淚不斷溢出眼眶，順著臉頰往下淌。
她的哭泣無聲壓抑，胸口起伏卻愈來愈激烈，忽然她張大嘴呼吸，像要喘不上氣，不一會兒，再也支撐不住，弓下腰去。
就在她快倒地的瞬間，身後昱瞳疾沖上來，一手抱緊亓清，一手提著她肩膀，借助慣性縱躍過最後幾步方格子。
到了安全區域，昱瞳才松開手。
何映菡跪到地上，蜷成一團。
昱瞳懷抱亓清，靜靜坐在一旁。
他望向何映菡，心中忽生茫然——費盡千辛萬苦逃到了這裏，可有什麽用呢？人都已經不在了……
最後一句心聲浮出水面時，他楞了楞，隨後渾身猛烈戰栗。
自欺欺人到如今，終於是連自己都騙不了了。
他垂頭深埋於亓清胸前，心念俱灰，宛若一個掛在懸崖邊的人，手抓著一根藤蔓苦苦支撐已久，終是沒了力氣，即將要脫手墜入崖底，粉身碎骨。
然而，就在這時，一下極細微的跳動聲自亓清胸膛下傳出，像一聲輕喚響在他耳邊。
這微弱的一聲，卻好似一雙極有力的雙手，將瀕臨墜崖之人托了起來。
昱瞳屏住了呼吸，一動不敢動。
跳動聲繼續傳來，一下接一下，一下比一下更強烈。
昱瞳的眼睛越睜越大，被淚水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，一點小小的光亮刺穿他眸中陰霾，以極快的速度擴大。
他猛然擡頭，看向亓清的面龐，那原本死灰般的臉上居然隱隱浮現血色！
“阿清。”他不敢置信地喚了聲，聲音發抖，生怕是自己癡心妄想到產生幻覺了。
然而，亓清的睫毛輕顫，接著，緊閉的眼皮微微松動，眼皮下，眼珠緩緩滾了滾。
昱瞳將手按在她的心臟位置，覺得自己的心跳也隨著亓清胸膛的起伏而幅度加劇。
而一旁，何映菡站了起來，走到軍械庫的貨架旁，提了兩支突擊步槍，道：“走，費大校已經到了，我們去和他接頭。”
她走到昱瞳身邊，扔了支槍給他。
昱瞳擡起頭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大喜過望之情藏也藏不住。
何映菡不明白昱瞳為什麽會突然特別開心，但這份開心刺痛到了她，她扭過頭。
在她的世界裏，其他人的喜怒哀樂本來就與她無關，她只要有姐姐就夠了，如今姐姐不在了，她也不想讓任何人再進入自己的世界。
別人高興就高興去吧，管他是什麽理由。
她不再理會昱瞳的欣喜，她現在要去完成姐姐最後的囑托——與費大校接頭、保護亓清，還有，往後餘生照顧好自己。
何映菡走到軍械庫一角，那兒垂著一只鐵環，她用力往下拉動鐵環，隨即，整座大廳地面發出震動。
不一會兒，昱瞳便感到地面向上升起，或者更準確點說，是整座軍械庫大廳都在向上升起，越升越快，幾秒過後，大廳內豁然敞亮，強烈的光線從四面八方照射進來。
他這才發現，原來軍械庫大廳的四周外墻全是透明玻璃幕墻，不過因為之前深埋地下，所以才沒留意到。
只見綠草、樹木、建築、山巒，依次從大廳外滑過，宛如膠片放映一般。
待到幕墻外景色盡是青天白雲時，大廳停止了移動，沿著幕墻外圍一圈，墻腳處伸出無數遠射炮，對準四周。
昱瞳走近幕墻，見遠處有黑壓壓的人群逼近，細看全是荷槍實彈的士兵，看裝扮，是駐防軍。
司令部已經被包圍了。
擡頭望，天空中，幾十架軍用直升機盤旋於司令部上方，與四下士兵對峙。雙方皆槍炮相對，劍拔弩張。
這些直升機的款式，昱瞳曾經見過，在“正啟會”時，費易安派來相助亓清的直升機就是這種。
費易安的救援也到了。
駐防軍那邊，一輛裝甲車開至陣前，車頂緩緩掀開，一副巨大的擴音設備升了起來，震耳欲聾的喊話聲從中傳出。
“費易安！你違抗軍令，私自動用遠征軍劫持死囚！還不快點放下武器，迷途知返！否則的話，與那死囚同罪論處！”
直升機們毫無反應，視喊話為空氣。
裝甲車車頂，又傳來新一輪喊話：“費易安！你違抗軍令，私自動用遠征軍劫持死囚！還不快點放下武器……”
這回，沒等它話說完，正前方領頭的直升機上，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：“放屁！”
緊隨其後，其它幾十架直升機也齊齊喊：“放屁！放屁！放屁！”
“費易安！別以為老子怕了你這軍痞子！這兒可不是喀帕星！不是你遠征軍的地盤，容不得你囂張放肆！”裝甲車的喊話音調拔高、顫抖不已，似是氣極了。
領頭直升機駁斥：“不是遠征軍的地盤，難不成是財團的地盤？你們披著駐防軍的軍裝，卻做著財團的走狗！死囚？是誰給定罪的死囚？是聯邦最高法院的正規庭審程序判的，還是你財團違法組織的私審判的？”
“就是最高法院判的，有紅頭文件為證！”
“最高法院裏，怕是有人收受財團的賄賂收到腸滿油肥吧？違反既定的庭審日期，提前私審亓清，就是要將她殺人滅口！你們財團主席到底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被亓清發現了，要這麽迫不及待地構陷她！置她於死地！”
“笑話！亓清罪大惡極、證據確鑿，何來構陷？！”裝甲車的喊話中氣又足了幾分，“我再告訴你一遍，聽清楚了！
亓清勾結蜂族、通敵叛國！她進入研究所禁閉室，故意讓蜂王附身，將蜂王帶出，又勾引總司令，與之發生了不正當性關系，使蜂王進入總司令體內將其殺害。她進出禁閉室有監控為證，勾引總司令，有酒店多次開房記錄為證，總司令發生人體爆炸，有當時在場的眾多士兵作證！”
半晌，直升機那邊再沒有回話。
裝甲車發出哈哈大笑。
但下一秒，領頭直升機突然徑直飛至裝甲車前方十來米處降落，螺旋槳的風力卷起陣陣塵土飛揚。
後方駐防軍士兵們大驚，後退了兩步，隨即又蜂擁上前，團團圍住直升機。
直升機艙門打開，無數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艙門。
士兵們全神戒備，但沒誰敢輕易做第一個開槍的，兩軍對峙，一旦擦槍走火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出乎意料的，直升機上走下的並不是費易安，而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耄耋老人，行動都顫巍巍的，由一個中年男人攙扶著，一步步走向駐防軍。
老人一身戎裝，勳章滿懷，雖步履不穩，卻器宇軒昂，帶著一股迫人氣場。
士兵們不自覺地讓開一條道。
方才還充斥著叫囂互罵的場子一下子安靜下來，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老人和中年人的身上。
士兵們竊竊私語，很快有人認出了中年人：“是咱研究所的榮兆宇所長。”
“那他攙著的是誰？那麽多勳章……”
“聽說榮所長的外祖是開國上將，背景硬著呢。”
“我去，平時看不出來啊~”
“小聲點……”
榮兆宇攙著老人走到裝甲車前，裝甲車立刻“砰”地四面車體打開，底盤下降至地坪，其上支起帆布，搖身一變，變成了一副人畜無害的露營帳篷模樣，只剩擴音設備還高聳其間，無法低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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畫面中，那支駐防軍隊伍距離軍械庫越來越近了。
她從懷裏掏出槍，在指示何映菡的間隙，觀察了下周圍環境。
操作臺上，有不少金屬構築物可做防禦盾牌，而平臺四面，布滿錯綜的激光束。
激光網陣雖已停止運動，但縱橫交錯，應該能夠抵擋住外敵一時半會兒。
希望這一時半會兒的時間夠用……
兩分鐘後，軍械庫通道內，“地刺樁陣”中，上方的監控設備突然傳出激烈槍擊聲，一陣緊跟一陣。
這時監控設備的另一頭，正是何映嵐開著對講，在指示“地刺樁陣”的行進路線。
她那邊傳來了槍擊聲……
何映菡後背一下子繃緊，擡頭望向監控設備。
但何映嵐極為平穩的聲音並沒有變，她道：“繼續往前，不要停。我在查看地堡其它區域的監控，其它地方在火拼，不用擔心，距離我們這兒很遠。”
何映菡腳沒挪，又轉頭怔怔望向身後的機械門。
何映嵐怒喝：“快走！聽到沒！楞著做什麽！”
無比斥責的口吻嚇得何映菡立馬擡腳。
何映嵐指示的語速越來越快，夾雜著喘氣，何映菡和昱瞳也隨之小跑了起來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砰！”又是接連幾聲槍擊，這回聲音格外清晰，仿佛就貼著何映嵐發出。
何映菡再度停下腳步。
而何映嵐的指示聲就此中斷。
此刻，何映菡已經走到樁陣盡端，再往前個兩米便是軍械庫大廳，還剩下幾步方塊格子，她完全可以直接跳過去。
可她就停在那兒，久久無法移動。
縱然心智不全，這一刻，血脈的相連仍讓她直覺到，那根牽系著她與姐姐的線沒有了。
何映菡怔楞在原地，沒任何表情動作，只有眼淚不斷溢出眼眶，順著臉頰往下淌。
她的哭泣無聲壓抑，胸口起伏卻愈來愈激烈，忽然她張大嘴呼吸，像要喘不上氣，不一會兒，再也支撐不住，弓下腰去。
就在她快倒地的瞬間，身後昱瞳疾沖上來，一手抱緊亓清，一手提著她肩膀，借助慣性縱躍過最後幾步方格子。
到了安全區域，昱瞳才松開手。
何映菡跪到地上，蜷成一團。
昱瞳懷抱亓清，靜靜坐在一旁。
他望向何映菡，心中忽生茫然——費盡千辛萬苦逃到了這裏，可有什麽用呢？人都已經不在了……
最後一句心聲浮出水面時，他楞了楞，隨後渾身猛烈戰栗。
自欺欺人到如今，終於是連自己都騙不了了。
他垂頭深埋於亓清胸前，心念俱灰，宛若一個掛在懸崖邊的人，手抓著一根藤蔓苦苦支撐已久，終是沒了力氣，即將要脫手墜入崖底，粉身碎骨。
然而，就在這時，一下極細微的跳動聲自亓清胸膛下傳出，像一聲輕喚響在他耳邊。
這微弱的一聲，卻好似一雙極有力的雙手，將瀕臨墜崖之人托了起來。
昱瞳屏住了呼吸，一動不敢動。
跳動聲繼續傳來，一下接一下，一下比一下更強烈。
昱瞳的眼睛越睜越大，被淚水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，一點小小的光亮刺穿他眸中陰霾，以極快的速度擴大。
他猛然擡頭，看向亓清的面龐，那原本死灰般的臉上居然隱隱浮現血色！
“阿清。”他不敢置信地喚了聲，聲音發抖，生怕是自己癡心妄想到產生幻覺了。
然而，亓清的睫毛輕顫，接著，緊閉的眼皮微微松動，眼皮下，眼珠緩緩滾了滾。
昱瞳將手按在她的心臟位置，覺得自己的心跳也隨著亓清胸膛的起伏而幅度加劇。
而一旁，何映菡站了起來，走到軍械庫的貨架旁，提了兩支突擊步槍，道：“走，費大校已經到了，我們去和他接頭。”
她走到昱瞳身邊，扔了支槍給他。
昱瞳擡起頭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大喜過望之情藏也藏不住。
何映菡不明白昱瞳為什麽會突然特別開心，但這份開心刺痛到了她，她扭過頭。
在她的世界裏，其他人的喜怒哀樂本來就與她無關，她只要有姐姐就夠了，如今姐姐不在了，她也不想讓任何人再進入自己的世界。
別人高興就高興去吧，管他是什麽理由。
她不再理會昱瞳的欣喜，她現在要去完成姐姐最後的囑托——與費大校接頭、保護亓清，還有，往後餘生照顧好自己。
何映菡走到軍械庫一角，那兒垂著一只鐵環，她用力往下拉動鐵環，隨即，整座大廳地面發出震動。
不一會兒，昱瞳便感到地面向上升起，或者更準確點說，是整座軍械庫大廳都在向上升起，越升越快，幾秒過後，大廳內豁然敞亮，強烈的光線從四面八方照射進來。
他這才發現，原來軍械庫大廳的四周外墻全是透明玻璃幕墻，不過因為之前深埋地下，所以才沒留意到。
只見綠草、樹木、建築、山巒，依次從大廳外滑過，宛如膠片放映一般。
待到幕墻外景色盡是青天白雲時，大廳停止了移動，沿著幕墻外圍一圈，墻腳處伸出無數遠射炮，對準四周。
昱瞳走近幕墻，見遠處有黑壓壓的人群逼近，細看全是荷槍實彈的士兵，看裝扮，是駐防軍。
司令部已經被包圍了。
擡頭望，天空中，幾十架軍用直升機盤旋於司令部上方，與四下士兵對峙。雙方皆槍炮相對，劍拔弩張。
這些直升機的款式，昱瞳曾經見過，在“正啟會”時，費易安派來相助亓清的直升機就是這種。
費易安的救援也到了。
駐防軍那邊，一輛裝甲車開至陣前，車頂緩緩掀開，一副巨大的擴音設備升了起來，震耳欲聾的喊話聲從中傳出。
“費易安！你違抗軍令，私自動用遠征軍劫持死囚！還不快點放下武器，迷途知返！否則的話，與那死囚同罪論處！”
直升機們毫無反應，視喊話為空氣。
裝甲車車頂，又傳來新一輪喊話：“費易安！你違抗軍令，私自動用遠征軍劫持死囚！還不快點放下武器……”
這回，沒等它話說完，正前方領頭的直升機上，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：“放屁！”
緊隨其後，其它幾十架直升機也齊齊喊：“放屁！放屁！放屁！”
“費易安！別以為老子怕了你這軍痞子！這兒可不是喀帕星！不是你遠征軍的地盤，容不得你囂張放肆！”裝甲車的喊話音調拔高、顫抖不已，似是氣極了。
領頭直升機駁斥：“不是遠征軍的地盤，難不成是財團的地盤？你們披著駐防軍的軍裝，卻做著財團的走狗！死囚？是誰給定罪的死囚？是聯邦最高法院的正規庭審程序判的，還是你財團違法組織的私審判的？”
“就是最高法院判的，有紅頭文件為證！”
“最高法院裏，怕是有人收受財團的賄賂收到腸滿油肥吧？違反既定的庭審日期，提前私審亓清，就是要將她殺人滅口！你們財團主席到底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被亓清發現了，要這麽迫不及待地構陷她！置她於死地！”
“笑話！亓清罪大惡極、證據確鑿，何來構陷？！”裝甲車的喊話中氣又足了幾分，“我再告訴你一遍，聽清楚了！
亓清勾結蜂族、通敵叛國！她進入研究所禁閉室，故意讓蜂王附身，將蜂王帶出，又勾引總司令，與之發生了不正當性關系，使蜂王進入總司令體內將其殺害。她進出禁閉室有監控為證，勾引總司令，有酒店多次開房記錄為證，總司令發生人體爆炸，有當時在場的眾多士兵作證！”
半晌，直升機那邊再沒有回話。
裝甲車發出哈哈大笑。
但下一秒，領頭直升機突然徑直飛至裝甲車前方十來米處降落，螺旋槳的風力卷起陣陣塵土飛揚。
後方駐防軍士兵們大驚，後退了兩步，隨即又蜂擁上前，團團圍住直升機。
直升機艙門打開，無數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艙門。
士兵們全神戒備，但沒誰敢輕易做第一個開槍的，兩軍對峙，一旦擦槍走火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出乎意料的，直升機上走下的並不是費易安，而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耄耋老人，行動都顫巍巍的，由一個中年男人攙扶著，一步步走向駐防軍。
老人一身戎裝，勳章滿懷，雖步履不穩，卻器宇軒昂，帶著一股迫人氣場。
士兵們不自覺地讓開一條道。
方才還充斥著叫囂互罵的場子一下子安靜下來，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老人和中年人的身上。
士兵們竊竊私語，很快有人認出了中年人：“是咱研究所的榮兆宇所長。”
“那他攙著的是誰？那麽多勳章……”
“聽說榮所長的外祖是開國上將，背景硬著呢。”
“我去，平時看不出來啊~”
“小聲點……”
榮兆宇攙著老人走到裝甲車前，裝甲車立刻“砰”地四面車體打開，底盤下降至地坪，其上支起帆布，搖身一變，變成了一副人畜無害的露營帳篷模樣，只剩擴音設備還高聳其間，無法低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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